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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，西溪之夜

顾文艳

“儿时嬉闹长相伴，今朝已作秋蓬散。始觉至亲是此情，心心相印语相传。”在时光的缝隙里，再一次重温儿时的记忆，那一首《儿时》，最能应景。

童年时的我们，最盼望的就是放暑假。一放假，外婆家就成了我们的“夏令营营地”。外公去世后，外婆和舅舅生活在一起，外公和外婆经营的那家“幸福旅社”早已易主“。

外婆家

前几日，外婆过89岁生日，生日宴上，大姨家的表哥约我们一起去东台玩几天，去大丰看看麋鹿，到黄海森林公园住住小木屋。

古塔与夜游

题目中的的“西溪”不在杭州，在盐城东台，是个古镇。吕夷简、晏殊、范仲淹都曾在此做过盐税官员。

午后，微雨，表哥陪我们逛植物园，带我们看古塔。这座古塔建于唐朝，它伫立于天地间，见证沧海桑田的变迁，经受朝代更迭的风雨。古塔名为“海春轩塔”，又称“孝母塔”，相传唐代开国元帅尉迟敬德幼时曾随母逃难至西溪。那时候的西溪为渔村，渔民出海常遭海难。尉迟母嘱咐他如有出头之日，定要在此建高塔，点大灯，让出海的渔民能辨个方向。后来，尉迟敬德辅佐李世民平天下，功成名就，遂建此塔。

塔依旧立着，曾经的海涛声声刻进了塔身每一块青砖，建塔的人早已不在，海岸线往前推进了百余里，关于塔的传说依旧流传。

晚餐后回到住处，表妹提议散散步。孩子们安顿好，我们兄弟姐妹便绕着湖边步道边走边聊，夜愈深，路灯灭了，走在队伍最后的表弟，默默按下手机里的手电按键，一束光追着我们。我们在这束光里往前走，往前走，似乎回到了我们的童年，那时候的我们，还是躺在外婆家床板上的一个个“小冬瓜”……

孤独的麋鹿

教过《麋鹿》这一课，八年前。在前往大丰麋鹿自然保护区的途中，“黄海滩涂，气候温和，林茂草丰”，课文中的这些文字争先恐后地从记忆深处冒出来。

坐上旅游观光车，先是看到一两只麋鹿。一只鹿向我们走来，车停了下来，导游取出装满胡萝卜的小篮兜售。麋鹿径自走到婷表妹身边，吓得表妹躲在妹夫身后不敢动弹。妹夫把胡萝卜递到麋鹿嘴边，它慢慢吃着，目光温和而平静。

车子另一边，一只闭着眼睛的麋鹿一动不动，我盯着它看了几分钟，几乎以为它是标本时，它转了转脑袋，尔后，又如老僧入定。

观光车继续前行，眼前的麋鹿渐渐多了起来，导游介绍着麋鹿的生活习性，她指着远处的一群麋鹿告诉我们，中间的那一头是鹿王。雄鹿只有经过惨烈的格斗，才能确立自己的霸主地位。能登上鹿王宝座的毕竟是少数，在决斗中失败的麋鹿游离在鹿群之外，它们是孤独的。

能读懂麋鹿的孤独的游客，大概也是孤独的。

森林和木屋

表哥的好友陈大哥夫妇陪我们看了麋鹿，又带着我们到弶港吃海鲜。这里的海鲜大都是从海里捞出来就直接送进厨房的，自然是特别新鲜。

饭后，驱车前往黄海森林公园，眼前的是一片人工种植的水杉林。导游告诉我们，黄海森林公园最美的是秋天。入秋，这一片水杉的叶子红了，另一片银杏的叶子黄了，落叶铺满林间小道。看着这一片碧色，想象着秋风中，落叶缤纷……

“这里最初是一片盐碱地，当年的林场工人挑来淡水冲洗土壤，又种上易于在盐碱地成活的刺槐。那些长得歪歪扭扭的就是最初种下的刺槐。”循着导游手指的方向，果然看到一排排刺槐。

那一刻，不禁又想起一篇课文《灰椋鸟》，文中有这样一段文字：“一天下午，我和同伴来到了林场。下了车，轻轻走进林内。棕红色的水杉落叶，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绒地毯。路两边近百亩的竹林郁郁葱葱，与南段高大的人工刺槐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”这一片林子或许就是徐秀娟笔下的那一片林场，或许不是。23岁的她，为了寻找走失的丹顶鹤，永远留在了盐城自然保护区。时隔多年，《一个真实的故事》，不知道你是否还能听到有人唱？

“这一排木屋，都可以看星空。”导游指着前方的小木屋说道。表弟表妹们要赶着送孩子去辅导班，涵的教练也约了他第二天一早练车，我们也只能看一眼小木屋，期待着下一次来这里看星星。

我坐着表妹的车回兴化，表哥在吃早餐的鱼塘面馆门口等我，我的行李还在他车上。取了行李，表妹开到前一个路口时停下等绿灯，表哥开车赶上来在另一个车道等着绿灯，我们摇下车窗，挥挥手道别……

静静地教书